2009年9月22日 星期二

侯硐 2



走走拍拍,一路上這個小鎮有著它獨特的美麗與惆悵。
偶爾有少數的遊客騎腳踏車、騎機車專程來吃小麵攤;其中有一對夫妻在我旁邊走著交談著,一位手腕截肢的老伯伯朝著那對遊客走去(想必是原本的煤礦工廠員工吧,我心中這麼想著)。
"你們好阿"他的皮膚黝黑,但是眼睛卻有著穩定的光芒與希望嶄露。


"以前阿,我們這個煤礦有分等級的,不同層的煤礦等級不一樣..."他流暢地訴說著這裡的故事,工廠的熱鬧、而我知道他的年輕影子也在他飛快的字句中如皮影戲般生動上映

"可是阿~瑞芳站開了新的煤礦後,大部分的產業都移到那裡去了"朝了地板看了看,扭動了殘肢,老伯眼裡閃過一瞬間的漠然
"但是這裡阿那裡阿都有保存下來,以前那個洞阿有太多猴子,猴子多了就會做怪,所以有天機關槍就掃射阿,猴子現在都沒有了,走過去還有以前的....."也許是老伯講話速度實在太快、內容太多、過去的過去實在令人難以承擔,兩名遊客慢慢開始有意無意地聽著,男生已經離開走去拍工廠,女生一臉困擾地無法拒絕老伯卻又無心繼續聽下去。

老伯是知道的,他慢慢話越來越少,離遊客距離越來越遠,那個光芒與希望彷彿被他打包起來,他努力揮動的手放下了,畢竟時代已久,年華已逝。那些以往的興盛阿、城裡的過往熱鬧早已衰落不在,又有誰會能同理他與這片土地的革命情感,如同他這般呵護他的青春歲月?

隨著老伯的腳步走遠,被山城環繞的那份寧靜又添了幾分憂愁




晚上,坐車前,聽著洗碗聲、小孩笑聲、老人整理桌面、洗抹布、垃圾車的聲音與清晰的寂靜,在山之間靜靜流動,是的,有一股渾厚的情感在維繫著。



然後就再度回到台北
人來車往,但流動的力量在哪裡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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